5、

(资料图)

“胸牌被人抢走了？你这小混蛋还真是不小心啊！”

“哎哟，爸，你小声一点嘛，你现在吼我胸牌又不会回来。也不是什么大事，我明天去补办就好了嘛。”

“你要有点警戒意识，最近亚人团体偷胸牌的事情又不是一件两件了，弄不好就成为他们进攻城市的敲门砖，也许更糟啊。”

杨帆不禁张大了嘴，“你是说，是他们干的？不可能吧，我记得偷我胸牌的那家伙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啊。再说，他们要胸牌干嘛，用来分辨市民的手段又不止胸牌一种，他们拿了胸牌也进不了城啊。”

“假扮人类混入城市内部当然不可能，重要的是胸牌里面的技术啊。你爸爸我目前怎么说也还当着市长，总不能让自己儿子的胸牌成为进攻的缺口吧。”听到对面似乎火冒三丈，杨帆赶紧回话缓和气氛，“爸，我错了嘛，大不了我明天去找好了，现在大数据覆盖面这么广，连掉了笔都找的到，怎么能找不到一个胸牌呀。我立志，找不到就不上学！嘿嘿，爸，你就原谅我一次吧。我保证这种事坚决没有第二次！”

听到杨帆这么说，对面的情绪似乎缓和一点了。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，对面似乎又开始操心起了杨帆的终身大事，“我说杨帆，你赶紧找个女朋友算了，骚扰消息都发到我这来了。你爸爸我日理万机，还要在私人号上应付你的那些女同学，真当老爸我闲啊！”

“哎哟，这不是没有喜欢的嘛。”杨帆心不在焉地说着，实际上他对谈恋爱兴趣不高。这是因为他初中时追过一个女同学，可竟给人家白写了三年作业，人家转头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。杨帆从此对恋爱深恶痛绝，连看到路边的小情侣都要顺势白他们几眼。

“不过话又说回来，你今年都二十了，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啊。你的那些同学我都了解了一下。万瑶性格温和可爱，家里又有钱，你不考虑考虑？”

“爸呀，像我这样的谁看得上啊，一天到晚课也懒得去上。哪怕我觉得人家可以，人家也不能喜欢我啊。”杨帆淡淡地说，虽然他和万瑶是同班同学，但他对万瑶并没有太多印象，只是知道人还不赖。

“隔壁班的叶满秋，听说是你们学校的校花，又是学生会长又是年级第一。这位总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了吧。”

“人家这么优秀，更看不上我了。”杨帆吃了口橘子，道，“爸，你真把你儿子当什么香饽饽啊，连学生会长都敢觊觎了。”

“我养出的儿子当然不赖，虽然你体内没有流着我的血，可好歹我也养了你十来年。那你们班班长，那个叫江雪的小姑娘呢？性格温和话不多，头脑还聪明。她倒是没什么背景，和你搭配总该合适了吧？”

不知怎得，总爱说个不停的杨帆竟意外地陷入了沉默，片刻后，他笑了笑，“爸，别聊了，都早点睡，明儿我还得去找我的名片呢。”扔下了电话后，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大字。不知怎的，他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烧得慌。他用被子蒙住了脸，不一会就睡着了。

万瑶有些泄气地走在上学路上，昨天的事让她备受打击，不但在自己最得意的战斗领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，甚至陷入了昏迷，醒过来之后竟然还发现自己最宝贵的VR终端丢了。她叹了口气，VR终端丢失事关重大，目前基地那边还没消息，要是自己因为这件事被开除了，那也是也是罪有应得。不过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到底是谁？他是怎么闯入意识领域的？这些问题侵袭着万瑶的大脑，就在万瑶边走边思考之时，她忽然听到了一阵沉静优雅的笛声，也许是为了排遣内心的苦闷，她向着音乐的来处走去。

那是一位黑发少女，亭亭站在湖边，身后的树影参差斑驳，映衬着少女的姣姣身姿。那是班长江雪，此时她微闭双眼，也许是听到了万瑶的脚步声，她缓缓睁开了眼，笛声也戛然而止了。江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，道，“抱歉，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大，影响到你了呢？”

“啊，没有没有！你继续，你继续……你吹的真好听，我都有些入迷了呢。”万瑶由衷地赞叹道，江雪笑笑，“可能只是因为这首曲子我吹得次数太多了，熟练了罢了。这首曲子是我很小的时候父母教给我的……现在时间也不早了，不如我们边走边说？”

万瑶点点头，她想像普通女生那样，挎着江雪的胳膊一起走，不料江雪似乎微微躲开了，这让万瑶有些尴尬，但也没什么。这时，二人头顶出现了一个弹窗——今日新闻，基地内部大量VR装置被盗，目前真相正在查明中——万瑶忽然觉得更尴尬了。江雪看到新闻后，沉吟片刻，道，“可能是亚人团体出的手，但是倘若是这样，这件事就不太好办了。”

万瑶没想到江雪也知道亚人团体的事，实际上，她以为这件事只有他们“正规军”知道。但就算这样，他们也知道的不是很详细：亚人似乎是活动在城市外部（注：在他们生活的地方除了城市就是荒山野岭，基本上百分之七十的国土都是城市）的恐怖团体，有着特殊的科学技术，似乎想要颠覆城市中心制的统治方案。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，他们会装扮成人类混入城市内部，引发各种恐怖行为，造成人民群众的极大恐慌。

但好在有件事让万瑶足够感到安慰，如果这新闻的报道为真，那就说明不止她的VR装置遭到了偷窃，法不责众，预备军又不可能原地解散，看来自己的兼职还是保得住的。

“你觉得……如果是亚人团体搞的鬼，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呢，像往常一样引发更多的骚乱吗？”

“如果仅仅是想要引发恐怖行动的话，也许不需要这样大动干戈。可能他们还有别的目的。”江雪微微一笑，合上了手中的终端，“不过我也对他们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啦。走一步看一步吧。对了，今天放学后一起走好吗？”

课上，万瑶实在对数学老师的滔滔不绝打不起一点兴趣，她满脑子担心着基地那边的动向。但奇怪的是，直到中午她也没有收到来自基地的任何消息，甚至于她通过终端呼叫郭教练，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终于到了午休时间，她才收到了从基地传来的第一条消息：“明天照常训练，训练时分法新的VR模拟装置，同时追加新任务。”

“新任务？”和万瑶一起吃饭的许婷忙不迭地把脑袋凑了过来，“这下要玩真的了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常规训练，这次不会要动刀动枪了吧？”

看来基地的损失并不十分大，万瑶舒了一口气。许婷又开口了，“……但是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我和予诚都没看到袭击者，只有瑶瑶你一个人在应付他。唉，要是我们俩能帮帮你，兴许那家伙就不会得逞了。”

哪怕你俩一起上，兴许也不是那人的对手，万瑶心想。这时手环忽的嗡嗡振动，万瑶定睛一看，竟是妈妈打来的电话。她闭上眼睛，向“接听”的防线集中注意力，妈妈的全息投影很快出现在了二人面前。

“哎呀，婷婷也在啊！你们两个感情真好，让妈妈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呢。”妈妈的投影笑呵呵地说着，许婷也笑着挥挥手，向万瑶的妈妈打了招呼。万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，小声道：“妈，什么事呀，怎么这时候有空打电话给我了？”

“你还记得咱们家前几天想要招一个管家吗？过了两个月，终于有合适的人选了。妈妈高兴啊，就想给你说说。”

“咱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，干嘛要学那种封建时代的作风呢。”万瑶看见许婷似乎眼睛发亮，张大了嘴，脸上挂了几丝绯红。许婷似乎再对着万瑶比口型——“你真的是个大小姐！”

“那还不是因为我和你爸工作忙，想找个人来督促督促你学习，顺便照顾照顾你。”

在他们所处的时代，真人“管家”已经很少见了——事实上，很少有人喜欢住在别人家干着伺候人的工作，取而代之的是AI助理。但不知为什么，万瑶的父母对古时的大家族文化还有着执念，执意要找一位管家。管家能做什么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必须要有。万瑶猜想也许是说出去在他们的“阶级”比较有面子吧。另外，万瑶的父母对管家从谈吐到外形都比较挑剔，所以找了两三个月都没有满意的人选，今儿忽然说有了，这让万瑶不禁有些心生好奇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自己母亲的法眼呢？

“是一个帅帅的大学生，噢，可能还是你的同学呢！”万瑶的母亲似乎猜到了万瑶心中所想，有些得意地说，眼睛似乎放着光。

果然是这样，唉，妈妈呀，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喜欢小年轻，也不知道爸爸同意了没有。万瑶暗想，电话那边似乎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，从管家的话题又聊到了万瑶的成绩，又对万瑶不及格的物理和化学成绩开始了批判。万瑶鼓起勇气争辩了两句：

“我知道学这些课很有用，可我就是受不了，也学不会嘛。”

“连学两门课都受不了，学不会，今后还怎么嫁入豪门，怎么操持一个大家族？你啊，真是辜负了我和你爸对你的培养和期望。我请了一个真人私教，每周天下午给你补这两门课。你以后周天就少出去吧，把成绩提起来才是正事！”

“又来了，妈，我根本不想嫁入什么豪门，我想做自己的事……”

“你在说什么？你作为万氏集团的长女，我和你爸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吃苦呢？你老老实实地听我和你爸的安排，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。做自己的事，做自己的事，现在干哪一行那一业不是吃苦受气？你就是犟，还什么也不懂……”

听到这里，万瑶实在是不想把电话继续打下去了。啪地一下，她合起了终端，原本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的投影也应声消失了。许婷似乎有些心惊胆战，“你把阿姨的电话挂了，没事吧？”

“她后面肯定会说我的，随她便吧……我只是想活的更自由一点罢了。宁愿多吃苦多受累，也不愿意活成别人的影子。”万瑶挽起了许婷的胳膊，道，“走吧，回去睡一会，下午还有世界文学赏析呢。”

二人沿着来时的河道默默地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。万瑶刚刚提起一点的心情又降到了冰点。她忽然对这位“管家”的出现感觉到了一阵窒息——大概率也是来监视自己的吧。这世界真是无趣至极，她坚决地想。

6、

杨帆独自一人走进了政府大楼，一进门，就有AI向他鞠躬引路。脚下金属色的地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，似乎能当镜子照。宽广的大厅空无一人，只有几尊雕像看起来还有几分生气。那AI引着杨帆走进了一个铺着天鹅绒地毯的轿厢，那是市长办公室的直达电梯。虽说是电梯，轿厢内部却布置的有如客厅。电梯缓缓启动了，随着“叮”的一声提示电梯运行的声音，舒缓的音乐也缓缓响起。然而过了五分钟，这电梯似乎还没有任何想要停下来的意思。

“我说……你们这的电梯一向都这么慢吗？”杨帆有些无聊地张口了。虽说他名义上是市长的养子，但大多数情况是市长单方面与他联系，他未曾来过政府办公大楼。这次还是因为市长忽然说要给他二十岁生日送一个“大礼”，并要求他必须亲自到场，他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。他不喜欢这种充满秩序的装修风格，可能是野惯了，杨帆感觉自己一迈入政府大楼的大厅，路都不会走了。

那AI只是笑笑，为杨帆斟了一杯茶，道，“市长是一位慢性子，喜欢在上班途中放松。”此时估摸着距二人上电梯已经过了十来分钟，杨帆才感觉电梯缓缓停住。电梯门打开之后，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市长办公室。与电梯轿厢内部的华丽舒适不同，市长办公室的装潢却颇为简约。市长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，正背对着电梯在阳台抽烟。也许因为保养得当，他看着要比实际年纪稍微年轻些。杨帆不好意思地叫了声爸（此时他觉得自己与市长的年龄差不大），那男人笑盈盈地转过身。

“站在门口做什么，进来坐吧。”

从房间的角落又滑出了一个AI，与电梯轿厢内部引路那恍若真人的AI相比，市长办公室内部的AI明显看着更像机器。那AI带着杨帆走到了市长的办公桌前，替他倒了一杯白开水。市长笑道，“你今天是二十岁，我有一件好消息要通知你。从今天起，我会有些很特殊的任务交给你，要你去做。”

杨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成人礼会是一辆新的天际飞车，或是最新的虚拟仿真V5游戏机，没想到居然是给自己派活。对面的市长似乎看到了杨帆有些震惊失望的脸色，笑盈盈道，“当然，报酬也不会少了你的。你若是不喜欢上学，学校你就可以从此不去了，档案那边交给我来处理。别的金钱方面的报酬，你也只管提，缺不了你的。”

“爸，你手上可是掌管着一个军队耶，要我这样的小角色做什么？”

市长似乎早料到杨帆会这么说，他只是站起身，笑笑，“军队，看着很美好。前提是里面的人自己要能信得过。”说到这里，他走到了杨帆身后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杨帆忽然就知道市长下面想要说什么了。如果在这里拒绝市长，对自己必然是没有好处，况且和市长相处了十几年，他也早就知道市长当初收养自己是为了什么。杨帆只是点了点头。市长满意地笑笑。

“那学校那边……”

“学我还是会继续上，我这个年纪不上学也太不像样了。”杨帆虽说不喜欢上学，但他也只是随心所欲惯了。一旦有什么规章制度剥夺了他“上学的权利”，他反而乐意去上学了。市长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笑笑。他一抬手，杨帆就感受到自己的账户上多了十万。

“这是第一个月给你预支的报酬，但同样的，我最近就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做。”

一放学，万瑶和许婷说了声拜拜，就去找江雪了。她们二人在早上曾约定放学后一起回家。江雪早已收拾完毕，随着万瑶一起站起身。江雪虽说看起来为人很温和，但意外的喜欢独来独往，与班里的大多数同学维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。所以她今早邀请万瑶一同回家，已经让万瑶有些“受宠若惊”了。

“诶，原来班长回家也要坐空际电车啊。”

“嗯呢，因为我家离市区比较远，步行回家会比较麻烦的。”江雪微笑道，“不过小瑶，你也坐电车回家吗？我还以为你会有专车接送呢。”

“啊，这个……我有些不太习惯让一大帮子人跟着。”万瑶有些尴尬地嘿嘿笑着，她可是对家里人死缠烂打才换得了独自上下学的权利，在校外的时光对她来说是少有的放松时间。

江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二人随即拐入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巷道，这是连接学校与车站的必经之路，不过因为他们放学时间不算晚，也很少有人对此多起什么疑心。万瑶还蛮喜欢这条路的名字——星河三路。

但不知怎的，今天的星河三路看起来格外的阴沉，几乎没有什么人。但万瑶一来自恃武力值高，二来性格也偏大大咧咧，故还只是在与江雪大谈特谈考试的话题。

“所以说，物理考试我可能又要不及格了，我家里人肯定又要说我……”

江雪并未接话，她只是向四周扫视一圈，就在这一刻，一辆摩托车悬浮在离地五十公分的地方，向着二人飞驰而来。万瑶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危险，她惊叫一声，想要拉着江雪一同逃开。但这辆车的速度可以直接把人的脑袋撞返祖成细胞，怎么逃得开？

江雪倒是表现的格外冷静沉着。魔幻的是，在那辆飞车（物理意义上在飞）离二人还剩十米的时候被忽的拉开，随后是一阵眩目的白光和爆炸。那辆车从碎片化为齑粉，消失了。

万瑶感觉脑子一阵乱响，她搞不清目前的情况。江雪拉着她的手跑到了视野更空旷的地带，她这才发现那辆飞车仅仅是开胃小菜，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。

“在城市中非飞行摩托轨道中飙车是违法的，你们难道不知道吗？”江雪笑笑，向着暗处发问。没有人回答她。但万瑶知道，无数的激光枪正在瞄准她们两人。

刹那间，数不清的光束向着二人集中，江雪微微低下头，拉住了万瑶的手。但仿佛以两位少女为中心展开了一层防护罩一般，这些光束居然被反弹了回去。万瑶此刻才领会到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他们遭到了亚人团体的恐怖袭击！如果之前自己的VR眼罩失窃也是他们所为的话，那他们这次的目的很可能是抹杀自己！她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
那些被反弹回去的激光束似乎在袭击者那里引起了不小的骚乱，有不少黑衣人吃了自己发出的子弹，低低哀嚎着，声音却颇有些奇怪，有的像动物，有的像机器，就是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。也许是在袭击万瑶的途中吃了瘪，这些黑衣人似乎接到了命令，打算打道回府。江雪和万瑶对视一眼，她们的回合到了。万瑶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，朝着暗处掷去，便有一阵哀嚎声响起。江雪见此，一边拉着万瑶的手移动，一边在身边寻摸着树枝石子等物。一阵乱打后，黑衣人能逃的已经逃走了。二人舒了口气，开始乘胜追击。

“这帮家伙，居然想要我的命，要不是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，怎么也得让他们完蛋！”万瑶有些气恼，忽的被绊了一跤，她定睛一看，居然是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。她和江雪赶忙将此人抬到了空旷地带，掀去了他脸上的黑色面具。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男子罢了。

“他的年纪看起来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，怎么会不要命去干这种事……”

江雪没有说话，只是让万瑶在原地等候，自己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条绳子回来。先将此人绑在了树上，再伸开手，把手悬停在他的面部。一道米白色的柔光缓缓升起，似乎奇迹发生了，这个男子身上的伤居然缓缓愈合了。他睁开眼，望着眼前的两个少女，眼睛里充满了迷茫。

“你不用怕，我只是有些事想要问你。”江雪镇定而温柔地微笑着，万瑶似乎也领会了江雪的意图，“我们与你没仇没怨，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？”

那男人看看江雪，又看看万瑶，嘴唇动了动，却没有挤出能被二人理解的声音。江雪皱起了眉头，拉着万瑶背过身，道，“这个人如果不出所料，应该就是亚人了。”

这是万瑶早就料到的，能作出这种恐怖行动的，除了亚人也不会有别人，她便点了点头。江雪沉吟片刻，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也许他并不是人，他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。”

这倒是有些超乎万瑶所料，在她看来，亚人大概率只是一些生活不够如意或者不能适应城市生活，躲到深山老林里，对现今政府用恐怖行动作出抗议的反社会分子罢了。如果不是人，他们又是什么呢？万瑶努力回忆了人类从猿人到直立人到现代人的进化史，并觉得其中并没有亚人应该存在的位置。她有些哑口无言了。

就在此时，那被绑起的男人忽的青筋暴起，啪啪两下挣脱了绳子，还没等万瑶和江雪作出反应，就翻身上墙，向着暗处逃去了。

“……普通的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身体素质，班长，你可能说的是对的。”

江雪只是笑笑，道，“小瑶，你有没有受伤？”

万瑶这才想起自己在摩托车爆炸时被碎片擦伤了，虽说有“防护罩”的保护，依旧还是破了点皮。江雪没有说话，对着万瑶的伤口又做了一遍刚刚的动作。果然，随着一阵米白色的微风吹起，万瑶的伤口愈合了。她看着江雪，脑子里忽然涌现了无数的问题要问。江雪没有多说什么，二人一起继续向着空际列车站牌的方向走去。

（未完待续）